今天的几条微博,看得深八君泪奔了。
在天津塘沽牺牲的救火英雄中,最小的袁海今年不到十八岁。姐姐含泪痛诉:“我恨你”。
全家送他去参军才一年多,姐姐还不敢把这残酷的事实告知母亲。
而一名失联的消防员,今天获救生还。他只比袁海大一岁多,今年19岁。
昨天,一名前往塘沽执行任务的消防员,跟战友的微信对话,也看哭了很多人。值得庆幸的是,战友后来发出微博,确认留言消防员已经平安归队。
这两天,很多人的朋友圈被一句话刷屏了:真正的英雄不是什么蝙蝠侠蜘蛛侠青蜂侠,而是活生生的消防侠。还有网友po出漫画,描绘众人逃离火场时唯独消防员逆向而行的背影,称为“世界上最帅的逆行”。
但消防侠真的不是蝙蝠侠蜘蛛侠青蜂侠,他们没有无敌装备,只有血肉之躯。而在我国,90后是冲入火场的消防员主力军。在致敬他们的勇敢之余,深八君深深感到,那么多年轻生命的失去,是世界上最令人心痛的逆行。
让我们对比一下世界上其他国家和地区的消防队,对这个职业,多一些尊敬和理解。
——我是血肉之躯的分割线——
消防员也是人。他们有欲望、有恐惧、有家人的牵挂,同时也有超越常人的勇气和责任感。
在美剧《欲望都市》里,四位主角兴致勃勃去看消防员选美。
在莎曼莎挑逗的口吻背后,是消防员在美国人心目中光荣、勇敢、性感、强壮的形象。权威机构的公众调查结果显示,消防员是美国最受人尊敬的职业,美国总统只列第26位。
剧中,莎曼莎迅速与消防员看对了眼。而之后用搞笑手法表现出来的,是当两人正在欲火焚身的关键时刻,消防员突然收到总部的命令,不顾狼狈一秒穿上制服奔赴火场。这就是消防员的日常生活,不论身处何地、在做什么,都随时可能被召唤上战场。
在日本电影《等待救火的日子》中,小镇消防队因多年无火灾而无所事事,一个女大学生来到镇上,给他们波澜不惊的生活带来了兴奋。
然而,当女大学生爱上了消防队长津田,津田却告诉她:作为消防队员无法知道何时发生火灾,何时人们需要他们的帮助,因此注定了他们只能是寂寞的人。
是的,这是消防队员的妻子随时可能面对的恐惧:某一天,消防车回到家门口时,他却没有回来。看着这台词,联想到结婚才12天就在塘沽救援中牺牲的战士尹艳荣,让人控制不住眼泪。
而除了每次出任务都可能面临死神的威胁,在重大灾难发生时,消防队还会遭遇巨大的舆论压力。美剧《芝加哥烈焰》中,因一名队员丧生,队长备受指责。另一次,队长因顾虑危险而阻止队员进入起火建筑内,结果全队都遭到舆论谴责。
韩剧《皮诺曹》中,消防队长英勇殉职却被误以为逃遁。媒体大肆报道这一事件,却无人理会起火的原因和相关人的责任。结果队长的妻子不堪舆论压力而自杀。
在这背后折射出的,是2013年韩国媒体曾报道的残酷现实,过去5年内韩国自杀消防员达32人,与殉职人数(35人)几乎相当。
———我是待遇不同的分割线——
消防员是一份很危险的工作,除了救火,还要负责各种各样的救援工作。许多国家和地区会给消防队员非常好的待遇,以高薪高福利,消除他们的后顾之忧。
在香港电影《救火英雄》中,胡军扮演内地超级消防员,到香港消防处特种救援队报道,作为“新兵”,被香港“老兵”明里暗里刁难。而在现实生活中,内地消防员如到香港效力,他还会面临两地待遇和福利的比较。
香港消防员享受公务员待遇和福利,结婚时可申请宿舍,子女读书可申请津贴,因公受伤会得到丰厚奖金以保障生活。基层消防员最低月薪1.3万,最高3万多。消防总长(相当于内地的消防支队长)最低月薪10万。
与高薪高福利相对应的是极其繁重的工作。香港消防队平均每天收到1000多宗求救,很多时候都是吃饭吃到一半就要出任务。
在描述美国消防队员生活的电影中,常常可以看到一支消防队里有老中青三种年龄层次,很多消防队员是经验丰富的大叔。
他们的薪资待遇优厚,入行5年的消防员,平均年薪是当地大学教授的两倍,这还不包括其他额外福利,如消防员本人及全家终身的医疗保险。因此在美国,消防队员是一份可以干到退休的职业。
在美国,年轻无经验的“菜鸟”不会被派入火场,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才会在经验丰富的年长拍档带领下开始执行任务。
此外,美国消防队的装备极其专业,比如化学机动消防队的队员,每人都配备有滤毒设备的空气呼吸器、防化学腐蚀和高温的防护衣、气体检测仪、有毒固体和液体检测仪等等。
除了队员自身的装备,救援装备也逐年不断升级。现在甚至小狗小猫都有了专门呼吸器,比起以往消防队员救出猫狗后,经常要用嘴对嘴人工呼吸的办法,大大提升了救活率。
这不是电影画面,而是今年美国某次小型火灾中的真实镜头。
自从甲壳虫乐队谱写出一曲《挪威的森林》,村上春树又把这主题写成了小说,那密林覆盖之地就成了小资青年们心中朦胧的向往。如果用一句话打破小清新,就是森林越茂密,发生火灾的危险性越大。
但挪威奥斯陆消防局官网上却挂着这么一句:“自那场战争(二次世界大战)以来,消防服务局再无死亡”。高度专业化的训练、最先进的设备、科学严密的内部管理,和从娃娃抓起的消防安全意识,所有这一切相加,才有这70年零殉职的纪录。
除了呼吁消防队装备的先进化、队员的待遇提高,我们自身所能做到的,是在感动和致敬之后,不要遗忘。
请像日剧《ORANGE》那样,做到十年不忘。主创人员扎扎实实地采访了1995年阪神大地震参加救援的消防队员100多人,在十周年纪念之际,推出了这部“舍身忘死战斗着的消防队员们的献身故事”。
像《火线消防员》(the Guys)这部电影那样,忠实记录下真人真事。在世贸中心倒塌的第二天,一名记者自愿协助8名部属丧生的消防队长,写出一份追悼纪念辞。
在他们详尽的追忆中,逝去的每一个队员,和幸存的每一个队员的故事,一一浮现出来。
天津塘沽救援中逝去的每一条生命,幸存的每一个队员,他们有着怎样的故事?在泪奔之后,请多点追问,不要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