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我还是得演戏吧。”
白百何穿一件写着“Forever Young”的黑色T恤,盘腿坐在沙发上,瞳孔清明。夏日灼热的太阳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洒在她身上,照得她分外磊落。海风正从耳畔呼呼刮过。
拍摄场地在距北京300公里外的海边,那所在网路上广为流传的,沙滩上孤独的图书馆。因了她,闭馆半日。空荡荡的这里,与她静静呆着什么都不做,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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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天,会有四部有我参与的电影先后上映,分别是《捉妖记》、《恋爱中的城市》、《陪安东尼度过漫长岁月》、《滚蛋吧,肿瘤君!》
撞档并不科学,尤其是同一个人演出的数部影片撞在一起。
做演员的,很多事情无法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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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一直在工作上有坚持,不曾想中间也出了一些差池,会想,是不是别人做的事情她也得做,是演员,就都要做?但今年年初,我又回到了过去,我会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不会做的我就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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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妖记》对我来说是一次精神上的成长和历练。制片人江志强和导演许诚毅Raman,两个小小的大男人,心里装着一个特别单纯的梦想。他们想做中国自己的真人和3D结合的电影,这不好实现,又要花很多钱。
我选择和他们一起冒了一个险。和做一个一如往常的、安全的东西不一样。
江老板是香港有名的制作人,《卧虎藏龙》、《英雄》、《十面埋伏》、《色?戒》都是经他手制作出品。这一次做《捉妖记》,对他来说就像再创业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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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江老板有过接触的一定都会对他的装扮印象深刻。永远是背着一个双肩包,穿着你看来看去就那么几身的衣服,腰带也戴了二十几年了,出门好像会永远坐经济舱,手机都是大家十几年前用的那种。
每次他来现场都匆匆忙忙,来了就一定会问我两个问题:“百何,拍得好不好啊?开不开心?”
我说“好”。
“那小孩子好不好啊?”
我说“好”。
永远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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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拍得非常累,大家每天都灰头土脸的,但我从来没有见过Raman有丝毫懈怠,他每天都很有精神,出门前还抓一抓头发,虽然头发不是很多。他很坚毅。第一次杀青的时候录EPK,我说,自己从来没有见导演有过任何一个垂头丧气的表情,这才是真正为了自己梦想,完全享受在其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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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Raman一起为《捉妖记》走北京电影节的红毯,大家都很开心,还带着片中的动画人物胡巴一起去的。在等待的区域大家还有说有笑,准备要拐出去的时候,大家忽然就都不说话了,我和Raman互相看了一眼,我跟他说,我们的电影终于要上了。这一句话,说得我自己一下子就特别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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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演什么会擅长,但不能一直在自己熟悉的领域里,不进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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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捉妖记》)这可能不是一个单纯地讲人和妖打啊打啊最后和平共存的故事。现代社会里,也,有,妖,怪。妖,有好有坏,有的妖一辈子都不会变身做坏事情;有的妖就穿着几层人皮,伪装成人,做,坏,事。
“生活中,你如果碰到妖,会怎么做?”
“捉起来啊!我们是天师好不好!”
“怎么捉呢?”
“……我们是有咒语的,还有武器。我还有我的小部队,你到时候就看到了。”
“如果我们生活中遇到妖,也能念起你的咒语吗?”
“念呐,如果不管用给我打电话,可能就是念错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帮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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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些戏可能本来已经擦身而过了,它又退回来和我打了一个照面。”
“怎么得来的机缘?”
“不知道,不知道。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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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滚蛋吧,肿瘤君!》这个戏,我发了一场大病——“熊顿可能就会永远住在我心里面了。”
片子刚开始拍摄的时候,我总是三不五时去问录音师的意见,他的老婆是制作方工作人员,也是最早接触到熊顿的人。我去问他们关于熊顿的二三事。拍了几天之后,他们告诉我,你跟熊顿是一种人,你就不要再来问我们熊顿的事情了,你演就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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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在一起的,无论是工作还是人,就马上斩断。
为什么要跟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妥协呀?没有“没办法“,一定有办法。我从来不妥协,因为我也不太害怕,我不觉得当演员是我唯一的选择。一定有办法,一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