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风光摄影师@王源宗Bboy写长微博控诉央视侵犯他版权的事情刷了大家的屏。大家纷纷开始痛斥央视的无耻和流氓之举,然而就在1998年,有一个男人和好友状告央视春晚节目合集侵犯他们著作权,他们赢了官司,却从此被央视封杀。
他叫陈佩斯,他说,一个男人,离开了体制也能活。
说起陈佩斯,只怕很多80后和90后都不会陌生!他和朱时茂两个人几乎构成了那一代人的春晚记忆!他的小品几乎每一部都是经典!满是包袱,让人笑得停不下来~~
《小偷与警察》
《大变活人》
《主角与配角》
《胡椒面》
《卖羊肉串》
等等,你现在说上几个,小编还能记得小品的剧情呢!而不仅仅是小品,很多我们耳熟能详的电影其实也是陈佩斯配音的!——他特色的声线几乎一下就能让大家辨认出来~
比如在大家的童年《大闹天宫》里萌萌哒的土地公!
一代国产动画大作《宝莲灯》里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花木兰》里的又萌又贱的木须龙!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才华横溢、为大家所喜爱,几乎从不落下春晚的喜剧演员,你会发现,在1989年后——他几乎消失在了央视屏幕上,至此,赵本山等人才开始“统治”春晚。
“王爷,今天我就把中国人丢的面子给追回来。明儿个,再把割出去的土地给追回来,我就不信没有英雄在世。早晚有一天,关公挥起青龙偃月刀,到那时候我看他们谁还敢,随便欺负咱们中国人!”陈佩斯一副清朝衙役装扮,胸前印着一个繁体的“邮”字,慷慨激昂地念着台词。
这一幕发生在1998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除夕之夜11点半左右亮相的小品,是每届春晚最重头的语言类节目。1998年的这个演出窗口,属于陈佩斯、朱时茂作品《王爷与邮差》。
“老少爷们儿们,前面还有一个洋人,我追还是不追?”陈佩斯扮演的邮差问观众。“追!”台下异口同声的嘹亮回答充满了整个一号演播大厅。
这是陈、朱这对黄金搭档第11次出现在央视春晚的舞台上。喧天的京剧锣鼓衬着现场观众开怀的笑声,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他俩最后一次亮相春晚。
和春晚告别,被央视“封杀”不止因为版权。
陈佩斯和央视的矛盾,是日积月累的,源于他对小品的高要求和不断创新可央视的诸多限制却满足不了他的创作之心。
“最早是1988年演《狗娃与黑妞》的时候,我就和央视春晚的导演说过要求单机拍摄,运用电影蒙太奇的手段,这样小品就可以不受时间和空间的限制,喜剧效果会更好,结果没人听。”
“后来到了《警察与小偷》,我又提出这样的要求,其实那时已经有电视墙了,单机拍摄营造的气氛更好,结果还是被他们删去前面特别精彩的一段过场戏。结果观众看到我们的小品不满意,连我们自己也不满意。经他们一弄,我们的创作至少缩水50%。一年一年的,我们提出的意见总是遭到拒绝,所以矛盾就变成针锋相对了。现在我和春晚相距很远。”陈佩斯说,他还曾建议春晚考虑增加高科技魔术等节目,但这些点子都没能被采用。
而除了在创作理念上不断的分歧之外,又一场风波加剧了双方的矛盾。1999年初,朱时茂拿着一套VCD光盘找到陈佩斯,那是央视国际总公司未经二人许可擅自发行的众多明星历年春晚作品合辑,其中就包括他们以往8届春晚的全部作品。
“其实这事在那两年前就发生过,当时我们就跟他们提过,他们也承认了错误,发来了正式的书面致歉。”陈佩斯说,“现在居然又出了光碟。我们就让律师找他们去了,结果人家的话还说得很难听。那怎么办?告呗!”
据朱时茂回忆,“一审他们输了,法院判他们赔偿30万版权费,并且公开赔礼道歉。后来他们就上诉,上诉的过程中,台领导在办公会议上说,谁和他们关系比较密切,找人疏通一下,能不能私下和解。后来文艺中心的导演赵安就过来和我们吃了个饭。”
当时达成和解意向:他们俩可以不要经济赔偿和央视的公开赔礼道歉,但央视必须停止上诉承认侵权,“这是我们当初打官司所要争取和维护的基本权利”。
在这之后,陈佩斯和朱时茂又重新投入了1999年春晚小品的创作中。“那一年我和佩斯搞了一个《江湖医生》,离直播还有3天的时候,赵安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换节目。我说再也不合作了,一气之下我就到美国过年去了。”
记者问朱时茂:有没有可能是因为正常的审查原因导致换节目?
“他拿谁的节目,都不该拿我们的!”朱时茂说。
1999年这一年,春晚一共有11个语言类节目,小品占了8个。第九年参加春晚的赵本山首次携手宋丹丹,带来了小品《昨天?今天?明天》,“山丹丹”组合应运而生。伴随着陈佩斯、朱时茂两人毅然决然的背影,春晚的一个小品时代结束了。
从1984年到1998年,陈佩斯和朱时茂在春晚一共11次登台。“急流勇退,既需要勇气,更需要一个时机。我很庆幸,我们撤的时候正好有人替我们。” 陈佩斯说。
是的,哪怕和央视矛盾至此到被封杀,但回头看与央视合作的这十来年,陈佩斯还是充分肯定了这个平台对自己的帮助。“那时候我愿意到那儿去。因为有压力就有动力,而且也有新的探索,我可以通过它找到一些新的喜剧方法。而我的喜剧风格,喜剧面目也是通过这个平台在我的视线中逐渐清晰起来。”
哪怕现在已经不怎么接触小品,而埋头于话剧创作,陈佩斯也依旧对并不后悔自己演小品的那段生涯。
2010年初,陈佩斯做客北京电视台《光荣绽放》,主持人问:“你现在还看春晚小品吗?”,陈佩斯答:“看,我不上了,还是要看。”
如今再提到“为什么观众对现在的春晚小品总不满意”的话题,陈佩斯很坦然:“这很正常。文化,从一出现它就会不断地变化,也有它的道理。当我们在想它应该怎样的时候,可能我们就错了。”
陈佩斯进一步解释了根源问题:“当年,我们一年只拍一部电影,有大量剩余的精力去考虑创作。等于是半年电影,半年弄小品,但今天,没任何人能拿出这么多的时间来做一个十分钟的小东西。你也没有权利要求一个人去这样做,因为如果这样,那他早就喝西北风了。原始工具磨出的玉器和现代机器磨出的肯定不一样,如今很多东西经不起推敲也没关系,因为它就像新玉,是一个文化消费品。”
每年春晚期间,关于陈佩斯和朱时茂的报道屡见报端,而事实上,他的话剧演出前,总会有逐渐熟络起来的观众争先恐后发问。问的最多的,是他什么时候上春晚。陈佩斯说:“实际上你们也知道,有些事是不可能的。”但无论他走到哪儿,还是会有人惦记:“陈老师,您到底会不会再上春晚呢?”陈佩斯的回答是——
“当我不愿意的时候,我就离开它,看心情吧。我上不上春晚,不是我们俩能说了算的,也不是导演能说了算的,也不是台长能说了算的,这是一个潜规则,谁都知道这事。所以呢,大家都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至于观众喜欢不喜欢,需要不需要,其实都不重要。”(摘自4月12日《新京报》)
所以,在离开央视后,他选择走上了戏剧创作道路。
他成立了自己的剧院,开始话剧创作,离开春晚至今,陈佩斯一共推出了5部舞台作品,全部赢利,首部作品《托儿》的票房甚至超过4000万。“所以我们才会走得很稳,要不然像佩斯这样执着,我们必须得有一定的财力打底,才能把公司做到今天这样。我们数量并不多,但稳定的质量和佩斯的品牌,让我们获得了这个回报。”经纪人刘葆彤说。
而有人劝他去拍电影,因为拍电影赚大钱,而不是继续戏剧事业,他也回答的很坦然。
“你看我现在无论走到哪儿,见到观众就会有人告诉我,我特别喜欢你那小品。我其实心里也高兴,我会说是吗,谢谢,谢谢。这不是钱能买来的,他们一看见你,一团温暖就过来了,我真的特满足。所以我特感激,我曾经拿出那么多时间来给他们,那么多钱在我们身边飘走,但世道是公平的,以心换心,这就是中国人。”陈佩斯说。
陈佩斯虽然以“二子”形象深入人心,并形成了中国第一个喜剧系列电影“二子系列”。但从他所言所行看,其人不仅不二,而且是一位对小品、对喜剧执著追求、锲而不舍的人。他对小品的探索与实践、创作与见解,虽并非金玉良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但亦不乏真知灼见。尤其他毅然决然离开春晚、就是“八抬大轿”也不再回头的原因,以及对春晚“潜规则”的“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批评,值得小品人反思、圈内人反思,更值得央视春晚组织者反思。
小编语丨是啊,为什么央视现在的春晚越来越难看了呢?
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不愿意静下心去创作了呢?因为总有一些“小人”可以如此肆无忌惮的偷去你的创作而只是轻飘飘地抛下一句:我拿你那是看得起你啊。
陈佩斯用“被封杀”来坚持对自己作品的版权保护,哪怕离开了这个最大的舞台,抛下了名声与利益。如今,他在电视上在剧院中,坚持着记得的戏剧创作。他告诉那些人,离开了体制,也能活。
从1998年到2015年,整整17年,央视的侵权事情却又一次赤裸裸地曝光(并且不止这一件,另一个媒体人更爆出央视窃取了她的节目构思),只是,小编坚信,如今不同往日,至少,作为大众的我们不会再被“欺瞒”,真相不会随着央视一句“我们用你是看得起你”而被轻松压下。
这是最新的新闻,央视的无耻小编也真是拜服了——那些网友在哪里,站出来我看看。
我们会睁大眼看着——那自以为是的体制收到舆论和法律的制裁。
记我心目中的小品之王——陈佩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