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今天跟你们推荐一部有“余震”的电影。
改编真人真事。
来自心理学史上最残忍的实验(之一)。
《斯坦福监狱实验》。
今年7月份上映,拿下2015年圣丹斯电影节编剧奖,长片电影奖。
理由是:
即使44年过去了,这部电影让一个真实的故事依然有力。
目前烂番茄新鲜度85%。
《Nuvo新闻周刊》记者认为《斯坦福监狱实验》不应错过:
在美国人民需要的时刻出现了。过程很揪心,痛苦,但你不会想错过。
这个不能错过的故事发生在1971年8月。
时任斯坦福心理学教授的菲利普·津巴多,挑选出24名大学生志愿者,一半扮演狱警,一半则饰演囚徒。
规则很简单,在模拟监狱的环境下呆够两周——还有钱拿。
谁当狱警?谁当囚徒?让硬币决定。
这些被试者大多来自中产阶级家庭,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
但仅仅两天。
一些人就成为法西斯。
《斯坦福监狱实验》如实再现了当年的实验情景。
实验发起人菲利普·津巴多教授担任电影顾问。
中间戴墨镜的那位就是
导演凯尔·帕特里克·奥瓦内兹跑到44年前的事发现场,斯坦福大学地下室,去丈量长宽高。
以打造出一座一模一样的监狱。
上图为1971年真实场景照片,下为电影截图
演员的妆容都和44年前没有区别。
《圣路易斯日报》对电影的评价是:
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们是如何一步步成为施暴者和受害者,这个过程在紧张持续的氛围中被呈现出来。
足以让这部从头到尾没杀人的电影,被评为R级。
建议17岁以上观看,为什么。
因为作恶——失控的作恶。
比如:
只是因为“囚犯”不够礼貌,就强迫他不停叠被子。
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逼迫“囚犯”模拟动物交配。
殴打,侮辱,家常便饭。
《斯坦福监狱实验》演员全是熟面孔。
《壁花少年》中的埃兹拉?米勒,《污泥》中的泰伊?谢里丹,《安德的游戏》莫伊塞斯?阿里亚斯,《24小时》迈克尔?安格拉诺。
当然,大家最熟悉的还是津巴多的扮演者,《几近成名》中的比利·克鲁登。
媒体认为“他的表演充满张力”。
沉浸在权力中的自得。
对助理的嘶吼。
这种张力还体现在镜头语言。
当对抗一触即发,镜头没有迅速切入。
而是,慢镜头。
将恐惧放大,一览无遗。
如镜头外监视的津巴多一样,观众,也成为了一步之遥的观察者。
还有俯拍,镜头如同上帝之眼——“囚犯”和“狱警”,则像被困在迷宫中的老鼠。
因为失控,最终,原定两个礼拜的实验不得不在六天后,提前结束。
美国在此之后也颁布法律,严令禁止此类实验。
影史上,“斯坦福监狱实验”曾三次登上银幕。
最具自我反省意识的德意志民族,是最早的一个。
导演奥利弗?西斯贝格,看完根据斯坦福监狱实验改编的小说《黑盒子》之后,打了个响指:
像莎士比亚戏剧一样适合电影的故事。
奥利弗之前掌舵《帝国的毁灭》,作为一个德国人,他热衷于这些有关独裁权力的题材。
用他自己的话来讲:
作为一个德国导演,历史赋予了我义务。
2001年他推出和莫里兹?布雷多(《罗拉快跑》)合作的《死亡实验》。
除了男主角,其他都是新人——因为导演不想看到任何熟面孔。
《死亡实验》着力于监狱里的冲突。
放映时,影院观众大叫:“杀了他!杀了他!”
虽然这不是导演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最终影片拿下德国电影奖年度电影及三项年度突出表现金奖。
9年后,美国再次翻拍。
“囚犯“艾德里安?布洛迪(《钢琴家》)和“狱警”福里斯特·惠特克(《末代独裁》)。
奥斯卡影帝之间的对决。
导演保罗?舒尔灵,之前的作品是《越狱》。
这次他将狱中的恶发挥到极致。
殴打囚犯之后,狱警,勃起了。
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但美式商业片路数也削弱了事实本来的震撼度。
今年的《斯坦福监狱实验》最纪实一版。
导演凯尔·帕特里克·奥瓦内兹一开始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
在深挖当年的资料记录之后,他无比震惊。
认为“有必要让制作一部也让其他人产生怀疑的电影。”
如今,距离斯坦福监狱实验,已经过去44年。
当年的实验被叫停的原因是:
津巴多教授的女友及时出现,“眼前的景象让她错愕不已”。
事实上,当时的津巴多也成为了“被实验者”。
认为同事在挑战自己的权威。
参与者都快疯了,还满心欢喜认为这是心理学实验史上的巨大突破。
看出来吗?
好人在特定的环境和压力下也会做坏事。
更可怕的是,“作恶”者并不知道自己在作恶。
如果不是的女朋友骂醒了他,或者,如果女友不是置身事外的人……
后果将怎样,不堪设想。
津巴多教授自此之后将研究重心转移到心理学研究中,在接下来的几十年中不断推广传播斯坦福监狱理论,写下《路西法效应》。
路西法,堕落天使。
有网友评价:
如果你知道路西法效应,你会对身边每个普通人的人性,产生不可遏制的悲观与怀疑。
其实这个实验无关人性,它研究的是环境对人的异化。
个人的性情并不像我们想像得那般重要,善恶之间并非不可逾越,环境的压力会让好人干出可怕的事情。
现实中,路西法效应无处不在。
比如,2004年曝光的美国阿布格莱布监狱虐囚案。
甚至各种自杀式恐怖袭击。
甚至,这根本不是善和恶之间的冲突,而是不同“善”之间的对抗。
“坏人”并不认为在干坏事:
虐囚的士兵是为了获取反恐所需的情报,恐怖分子是为了民族解放,在他们的同仁眼里他们也是道德英雄。
当然,把一切归于环境,不是你行使“平庸的恶”的借口。
1991年的“柏林墙审判”的判词不得不提。
当时,卫兵英格·亨里奇因射杀企图翻阅柏林墙,逃向自由的克利斯。
被判三年半徒刑,不予假释。
亨里奇不服,认为仅仅是在执行命令,没有选择的权利。
法官的判词如下:
东德的法律要你杀人,可是你明明知道这些唾弃暴政而逃亡的人是无辜的,明知他无辜而杀他,就是有罪。作为警察,不执行上级命令是有罪的,但是打不准是无罪的。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人,此时此刻,你有把枪口抬高一厘米的主权,这是你应主动承担的良心义务。
说到底,环境的影响无比强大。
但你仍,有的选。
就如同扮演狱警的学生在开头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