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V,同志色情作品的一种。很多人认为,同志色情作品是一种相对来说比较新的事物。然而,对于观看男男play的迷恋其实并不新鲜。事实上,这种事情从人类还住在山洞的时候起,就已经出现了。
你可能不知道,同志色情作品一直处在技术进步的前沿。19世纪照相技术发明后不久,人们就开始拍摄裸体照片。20世纪80年代录像带兴起的原因之一就是,有了它,你再也不需要冒险前往色情影院。
下面,我们来简单回顾一下GV诞生的历史。
古希腊人和罗马人是第一批出现在陶瓷色情图像上的人。其中一部分直接展现了同性关系,也有许多是在表达他们文化中对于男性美的追求。
和现在的GV不同,古希腊人认为最理想的丁丁是小而细且没有割过包皮的。希腊剧作家阿里斯托芬将美男子总结为“一个闪闪发光的胸部,明亮的皮肤,宽阔的肩膀,小小的舌头,强壮的臀部和一个小小的丁丁”。
这种审美观念一直延续到罗马时代。这个时期最值得一提的手工艺品是现藏于大英博物馆的沃伦杯,它上面刻着两个正在酣战的男性。
沃伦杯
希腊人和罗马人并不孤单。顺加艺术是从13世纪到19世纪在日本兴起的一种版画艺术。它常常直接展现性行为,其中就包括同性性行为。下面这幅画就是日本浮世绘三大家之一喜多川歌麿的作品《主顾润滑男妓》(Client lubricating a prostitute)。
《主顾润滑男妓》
印刷机于15世纪中叶抵达欧洲,不久之后就出现了性爱图片。一些学者将色情作品的源头追溯到1655年出版的一本匿名的法国插画书,名字叫《女子学校》(L"Ecole des Filles)。在书中,两位年轻女性详细地讨论各种性的话题。
第一批摄影工艺于1830年代出现在法国。不久之后,早期的摄影师就会制作出裸体照片,作为艺术家绘画的对象。
到了19世纪后期,裸体模特明信片的地下交易市场开始出现,这些明信片有时被称为“法国明信片”,其中一些就包括同性性行为。
20世纪初的色情明信片
第一本色情杂志在19世纪末出现。起初,这种杂志的模特都是女性滑稽舞者,后来慢慢变为裸体主义的裸男和裸女。
公认第一部直接展现同性恋和双性恋性爱场面的电影,是一部名为《蝴蝶夫人的现代家庭》(Le ménage moderne de Madame Butterfly)的法国默片,拍摄于1920年。短短十年之内,这部电影的制片人兼导演伯纳德·纳坦(Bernard Nathan)就拥有了法国最大的主流电影制片厂Pathé。
20世纪中期,面向直男的美女画像杂志开始出现,杂志中全是一些像玛丽莲·梦露一样的年轻美女。在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任何对同性恋的描述都是非常忌讳的。于是,同志群体不得不把目光转向了男士健身杂志。
美国着名摄影师Bob Mizer开始以邮购的方式出售年轻运动员的黑白照片。1945年,他成立了运动员模特协会,并推出《体格画报》(Physique Pictorial),出版了数千张年轻肌肉男身穿不同造型的丁字裤的照片(这些丁字裤的都是Mizer的母亲亲手做的)。
《体格画报》模特互相抹油
1947年,当局以散发淫秽物品为名起诉Mizer,并判他服刑9个月。获释后,他回到摄影和出版行业,小心谨慎地将他的作品保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
Mizer在1992年就已经去世了,但《体格画报》最近由Bob Mizer基金会重新启动。
重启的《体格画报》
总部位于华盛顿特区的MANual Enterprises公司由Herman Lynn Womack创立,该公司出版了一系列男体杂志,包括《Fizeek》《希腊公会画报》(Grecian Guild Pictorial)《Manorama》《MANual》和《Trim》。
Womack是个重要人物,因为他卷入了美国最高法院的一次重大听证会——“MANual Enterprises公司起诉美国邮政总局局长(1962)”,起因是:1960年3月25日,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的邮政局长缉获了该公司出版的405份杂志。
美国最高法院随后裁定,男性的裸体照片不一定是淫秽的,可以通过邮政服务发送。这个裁决导致了20世纪60年代男士健美杂志的泛滥。
“芬兰的汤姆”为《Fizeek》创作的插画
当然,这件事并不仅仅在美国引起了轰动。
芬兰艺术家Touko Valio Laaksonen出生于1920年,但他以笔名“芬兰的汤姆”在同志群体中远近闻名。他画了许多男士穿着皮革和制服的性感插画,画中的男人往往肌肉和丁丁都非常夸张。
他笔下的男人大胆地享受性爱,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57年,他的作品在《体格画报》首次获得较大的关注,随后他在60年代、70年代和80年代一直持续创作,直到1991年去世。2016年,他的故事被拍成电影《芬兰的汤姆》,因此被更多的人铭记。
芬兰邮政为纪念“芬兰的汤姆”所发行的邮票
在20世纪60年代,美国和世界其他地区对性表达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性解放和恋爱自由促使思想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男体杂志开始融入我们现在认为的色情作品。Clark Polak(1937-1980)是1965年推出的杂志《Drum》的出版商。当年,它成为了第一本发表全身正面男性裸体照片的美国杂志。
《Drum》杂志
1967年,Polak因为“出版和分发淫秽材料”被当局起诉。为了避免服刑,他同意停止出版该杂志。
随后他发行的《Drummer》杂志名字与《Drum》类似,但内容上没有关联,更多是在关注同志皮革文化,该杂志于1975年至1999年期间一直正常发行。
Colt,美国最大的色情影片制片公司之一,于1967年在纽约市成立,后来迁往美国西海岸。
由于它的影响力和巨大成功,在2007年,为了庆祝它成立40周年,旧金山市长Gavin Newsom宣布2月23日为“Colt工作室日”。
在世界其他地方,日本的恋物杂志《Fuzokukitan》(1960-1974)在它的内页中刊登了一些同志内容,包括芬兰的汤姆和新兴的巴拉(Bara)艺术家的作品。巴拉是一种专注于同志色情和色情插画的漫画风格。随后其他的日本杂志也陆陆续续出现,以满足巴拉艺术家和他们的粉丝的需要。
祖籍英格兰(1924年出生)的前空军退伍军人Peter De Rome在20世纪50年代重新进驻美国。他在60年代制作了自己的第一部“超级8”电影。
他擅长拍摄色情短片,主角常常是它的朋友或者在街上偶遇的男人,其中很多人以现在的眼光看都平淡无奇。这些电影会在私人派对和色情电影院放映。
彼得·德·罗马的色情影片
他在20世纪80年代停止制作自己的电影,但他的作品在21世纪被重新发现。2013年,一部优秀的纪录片《彼得·德·罗马:?片之父》( Peter De Rome: Grandfather of Gay Porn)就讲述了他的故事。2014年,De Rome在受到全新观众的赞赏之后不久逝世,享年89岁。
60年代中期,少数成人电影院出现在美国西海岸和东海岸。伴随着席卷全球大部分地区的性革命,到60年代末和70年代初,它们开始在美国迅速蔓延,这就导致了色情影片数量的增长。
彼得·柏林登上《I.T.》杂志封面
彼得·柏林(Peter Berlin)于1942年出生于波兰,并在德国柏林长大,随后把家搬到了旧金山,并在20世纪70年代初成为了GV巨星。他的电影《黑皮革之夜》(Nights in Black Leather)和《那个男孩》(That Boy)多年来在世界各地的色情电影院中轮番上演。
彼得仍然在世,2005年的纪录片《射雕英雄艳传》(That Man: Peter Berlin)生动地描绘了他的人生故事。
Wakefield Poole,前百老汇舞者和编舞家,他在20世纪70年代以《沙滩上的男孩》(Boys In The Sand)、《宝石》(Bijou)和《舞动》(Moving)等色情片成名。
像其他人一样,他是当时色情片导演的典型代表。这些人通常是性解放的先驱。他们受到了安迪·沃霍尔的短片《口交》(Blow Job)和意大利着名导演皮埃·保罗·帕索里尼的影响,以及异性恋色情大片《深喉》(Deep Throat)在商业取得的巨大成功。
他在20世纪80年代放弃了色情电影,他说,“因为艾滋病,我失去了我的粉丝”。
他还感谢可卡因拯救了他的生命,因为它让他一度无法行房,而这时正是艾滋病毒杀死他的朋友和熟人之时。
这十年间,其他有名的色情影片包括Jack Deveau在1974年拍摄的影片《驱动》(Drive),它被视为当时制作规模最大的色情影片,这反映出当时这些影片在剧院中流行的事实。
电影《驱动》(Drive)的首映广告
20世纪70年代,居住于伦敦的摄影师Mike Arlen开始拍摄男性裸体,并出版了自己的杂志《麦克·阿伦的男孩》(Mike Arlen’s Guys)和《男人力量》(Manpower)。
Arlen一生都住在英国厄尔斯考特的同一个公寓,在那里拍摄了数百名男子的照片。他是英国的同志色情作品的先驱之一。
《麦克·阿伦的男孩》
在20世纪80年代,色情片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原因有两个:首先,家庭录像带的出现导致许多成人影院关闭以及色情视频制作者的泛滥。
其次,艾滋病/HIV疫情的到来,导致一些性俱乐部和浴室关闭,以及安全套进入色情片行业。更安全的性行为出现了,而对故事情节的尝试取代了“直切主题”的模式。
猎鹰工作室影片《阿斯彭的另一面》(The Other Side of Aspen)
猎鹰工作室(Falcon Studios)是这个时代涌现的明星公司之一,它是Charles ‘Chuck’ Holmes在1971年创建的。
起初,与其他从业者一样,其作品主要通过邮购方式发送,但他是最先转用录像带的那批人之一 ,这就确保了公司取得长远的成功,并使之成为80年代末世界上最成功的同志色情影片公司。
Holmes把大部分的财富都捐赠给HIV/艾滋病组织(他自己于2000年死于艾滋病相关疾病)和旧金山LGBT中心。猎鹰工作室还创立了几个小型工作室,包括Mustang和Jocks。
大名鼎鼎的琪琪拉鲁(Chi Chi LaRue)是猎鹰工作室的一名导演,他的本名是Larry David Paciotti。
琪琪拉鲁从Catalina Video公司(成立于1978年)开始担任助理,之后从80年代后期开始,他为猎鹰工作室执导了数百部影片。他现在是Catalina的老板,并因其出色的工作获得过无数奖项。
获得GV奥斯卡最佳导演奖的琪琪拉鲁
80年代着名的影片还包括《Powertool》(1986)和《The Other Side of Aspen》系列。
为了满足家庭录像带市场所出现的色情影片爆炸式增长,也带来了多样化的增加。越来越多针对小众市场和恋物癖的影片开始涌现,其中包括跨种族、爹地和熊。
这十年出现的GV巨星包括Joey Stefano和Jeff Stryker(成功出售自己丁丁的复制品的首批GV明星之一)。
Stefano的成功十分短暂。他在1994年死于吸毒过量,年仅26岁。没有提到这个行业人员伤亡的历史都将是不完整的,许多人因为艾滋病或染上毒瘾而丧生。
从左至右:Joey Stefano、Jeff Stryker的丁丁复制品、Johan Paulik
录像带大势已去,DVD开始接班。BelAmi是90年代涌现的最成功的GV公司之一,它由斯洛伐克出生的George Duroy创立。该公司的招牌是东欧小鲜肉和包括布拉格和布达佩斯在内的城市风光。BelAmi公司的着名演员包括Johan Paulik和Lukas Ridgeston。
再往西走,Cazzo于1996年在德国柏林诞生。它的导演包括创始人Jorg Andreas和像Bruce LaBruce这样的色情艺术家导演。它还创立了附属工作室,Coxx和Prick。
在英国,Triga(1997年诞生)以其简陋的公屋和游手好闲的浪子打造了一个小众市场,它的标志是:光头党、足球流氓和工人阶层的英国小伙子。
1998 年诞生的Raging Stallion是90年代涌现的最成功的美国GV公司之一,它的总部位于旧金山,由Chris Ward和JD Slater发起,后来在2010年与猎鹰工作室合并。
Titan Media由Bruce Cam和Robert Kirsch创立,是90年代中期在旧金山诞生的又一家公司。
这十年出现的GV巨星包括Kristen Bjorn和Michael Lucas。莫斯科出生的Lucas在1998年成立卢卡斯娱乐公司(Lucas Entertainment)后,在制片和导演方面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卢卡斯娱乐公司出品的GV
哦对了,还有一种名为伟哥的药物在1996年获得了专利。这种治疗勃起功能障碍药物,在任何GV名人堂都应该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起初,互联网的发展并没有阻碍GV公司的成功。2004年,英国诞生了一家专攻鲜肉市场的的公司Eurocreme,Cameron Jackson和Ashley Ryder是他们家的招牌明星。
Sean Cody(2001年)和Men.com(2003年)在美国迅速发展壮大,不过后来都被卢森堡的互联网色情巨头MindGeek接管。
2006年,卢卡斯娱乐公司拍摄了有史以来预算最高的GV 《甜蜜的生活》(La Dolce Vita),制作费用高达25万美元。2009年,它还制作了《以色列的男人们》(Men of Israel)。为自己的犹太血统而骄傲的Lucas,想用全以色列班底制作一部影片,用来宣传不一样的以色列风光。
《以色列的男人们》
21世纪最初10年,网络最大的发展之一是直播和在线视频的诞生。突然之间,色情片不再是色情影片公司的专属业务,人人都能拍,而且人人都能找到自己的观众。
Xtube于2006年在加拿大推出,紧接着在2007年,PornHub和Cam4也诞生了。这些网站的规模有多大呢?PornHub宣称,它们每天的访问量有7500万次。后来,MindGeek又把PornHub和Xtube收归麾下,一举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互联网色情片运营商。
时间来到现在,用智能手机就能轻松拍摄的业余视频,继续蚕食一些老牌GV工作室的利润。
诸如OnlyFans这样的App现在允许任何人向订阅用户推送“高级”内容,像Tumblr这样的网站也充斥着成人内容。
Men.com出品的恶搞人猿泰山的GV
50年前的欧美国家,如果你想接触同志色情作品,你必须找到一家邮购商,寄出一张支票,然后耐心等待一个装有健美男子照片的包裹抵达你的邮箱。或者,你还可以冒险前往大城市的成人影院或同志书店。
时代已经大不一样了。专业的GV公司不再主导市场,利润也开始流向那些在线分销网站和表演者自己。
地球上的人类对色情内容的消费从来没有间断过。许多年以后,GAY仍然会和以前一样,渴望看到其他男人的裸体和肉搏。至于将来会通过什么样的方式——考虑到现在人工智能、机器人和虚拟现实的迅速发展——一切皆有可能。